“上校,您日气很差,是病了吗?”赵奚玲面露忧,站在办公桌前俯身询问。
顾叶白面带着不自然的惨白,眸干涩似是夜未眠,眉眼间着遮都遮不住的疲倦灰凉,确是气差到让人担忧。
“无事。”她不愿多说的样子,单手撑额揉太阳穴,试图舒缓酸痛,“不是说上面来的专员早组织会议吗,差不多到时候了,咱们走吧。”
顾叶白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却未料脚酸难以支撑,踉跄着半跪在地上。
“上校!”赵奚玲快走至她身边,矮身搀扶起她,“您的状态真的不,不要强撑了,属这就去给您告个假。”
“不行!”顾叶白强硬地打断她,深气站起来,“专员初到任第天,我就请假不在,上面的官会怎么想我?”
“是……属考虑不周了。”赵奚玲欲言又止地看看顾叶白惨白的面容,最终还是垂头应是。
顾官素来要强,她的决定,何人也劝不了。
楼会议室内,局里但凡称得上官的都到了,满满的坐了十人。顾叶白坐在靠前的右手边,对面便是刚刚复职回来的周世昌。
“这上面来的专员派头可真大,晾着几十号人在这儿地等。”周世昌悄声同旁边的同僚抱怨,眼神略过上首空着的个座位。
顾叶白正在撑额假寐,不可避免地听进耳几句,觉着聒噪得很。
“呦,”周世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满,调准矛头指向她,“顾上校儿个气怎么这般差,也对,毕竟侍奉将军辛苦嘛。”
故意将声音提高,使旁人都能听到。
可这会子顾叶白根本没心力去搭理,身上的酸痛不适,以及对即将到来的专员的忧虑戒备,都让她身心俱疲,再没闲心去搞无用的斗嘴。
她只淡淡地扫了眼面带恶意的周世昌,不在意地继续阖眸休息。
“行了,世昌,”旁的杜程小声打着圆场,“你少说几句吧,几位官快要来了。”
似乎应和着的话,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处孙公博面带容地走进来,清脆的两声击掌引来所有人的注目,“各位,根据内阁指示,派官指导我司工作,大家欢迎!”
军局众人,甭管心里什么想法,均齐齐站军姿,恭谨地着鼓掌。
伴着掌声,局吴启臣陪同着名军装男人走进了会议室。
那人眉眼锋利,带着军人特有的冷厉,笔挺的军装丝褶皱没有,举动间,不怒而自威。
竟是顾叶白想都没想到的熟悉,是昨夜才与她肌肤相贴的男人。
怎么会是……谢铮!
震惊之大脑片轰鸣,热烈的掌声在耳边幻化为嗡嗡的噪音,她根本顾不上周遭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只不错眼地死盯着谢铮,时间竟无法再条理地判断面临的局面。
谢铮……就是空降来清查间谍的专员?怎么会这样?她本已如履薄冰,再无时无刻地面对这样匹狠辣老练的狼王,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理智告诉她,在众目睽睽之,要竭力保持镇定,可作团的头脑根本不愿合。明明心跳惊惶地骤然加快,可顾叶白却供血不足般感到阵阵滞闷,甚至隐约间有了眩晕的错觉。
“顾上校?”声拔高了的提醒声,险险将她拉回,顾叶白猛地咬尖,试图用刺痛唤回冷静,强撑起如常的意,看向声的人,“局座。”
局吴启臣微微皱眉看她,“莫在将军面前失了礼数。”
顾叶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的功夫,局处已经陪着谢铮落座,并示意众人坐。而自己,却因为走神,还鹤立鸡群地僵立原地。
她连忙致歉坐,意识地看向谢铮,可男人却毫不在意般地低头翻看文件,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
孙公博着替她解释,“叶白想来是,看到将军太过惊喜了,时失了礼数,您见谅。”
谢铮这才从文件抬首,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顾叶白,随意头,“没有次。”
“是,将军。”她低头低声应道,掩在桌的手却不自觉地攥到处。
有明的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眼神隐晦地扫视着,但终究无法在们滴水不漏的神探查什么。
唯能揣度的,也只是顾叶白日分外憔悴的面了。
周世昌心里恼怒得几乎要喷火:你个顾叶白,自己刚刚摆脱了停职的风波,却不想又有了谢将军空降军局,姓顾的贱人有了当靠山,自己哪有头之日。
不管面如何暗涌动,谢铮清清嗓,示意会议开始。
“各位,鉴于月前的恶性事件,社会影响之大,反应的间谍活动之猖獗,事态之严重,根据内阁决议,特派谢某指导军局日后工作,希望诸位能诚团结,合前线战事,共谋岭南之政通人和。”
吴局起头,会议室里再次响起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