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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没有等高阿那肱有所反应,高长恭飞身下马来,手中的长枪,寒光一闪,高阿那肱的脖子,已被割断。
殷红的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高阿那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血染的战袍,在晨光中,翩然飞扬,双目如炬,一如战神,俯瞰倒在地上的敌人。
老驴头望着面前的高长恭,仿佛就像看到了拨乱反正,严惩贪贿的少年宰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巧施计谋,便平定侯景的叛乱,并将祸水东引的权谋丞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亲率大军,攻破长社城,活捉宇文泰大将王思政的年轻统帅。
老驴头不觉两膝一跪,沉声道:
“公子,老驴头带人来迟,请公子责罚。”
“快快请起。”
高长恭忙扶起老驴头,这个父亲留下的暗金卫头领,千里奔驰,在最后的关头,把高阿那肱的兄弟,带到了漠北,已属难得。
瞟了一眼高阿那肱的兄弟,高长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妻子,曾把这个人推下山崖,没有摔死的假高阿那肱,被他豢养了起来,就为了今日。
高阿那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活到今日,至今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没有。
这人一生,都活在高阿那肱的影子里,如今,已得见阳光。
“你新生了。”
高长恭似是恭喜的声音,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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