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十？我知道具体多大了，妈去世后周也就变成了个黑，现在身份证上填还集体。

“十七岁时候已经跟了韩胜伟年，想弄死么？”我也笑，尽量笑得天真无邪，像妖怪，像灵，像周围张张冷脸，个个落魄，冷漠，坠落灵魂。

“我无所谓，”说，“我碰到了。”

哦。

“就像小暖手炉，”周也比划，“抱着烫手，撒开就会冷……大冬天，个小炉子用，还要烧炭，没有量人就活了了，懂吗？”

我懂。

“小奕啊，别再让我担心了。”

原来我直都在让周也担心。

“哦，”我低头，肌被冻僵了，脸上反而没什么表，喉咙也哽住，我拼命想咳声来。

云层很厚，去时候我匆匆走在前面。乌沉沉天光照在黑墓碑上，黑仿佛了来，沼泽样蔓延到我脚边。

我大概从坏掉模具里做来，灵魂天生就少块，和谁在起都只能带去痛苦；又或者算命说得没错，我命里带煞，周围人都会有场。

这像无所谓了，我甚至会再去想韩胜伟墓碑上能刻几行字，有风正在推我。

守墓人已经扫台阶，很熟练了纸巾，我没理，周也接过纸巾追上来，住我哭红眼。

“乖宝，咱们哭，”揽着我，“哭脸看了。”

“看也能要我，”我嘶哑开，恶狠狠威胁。

“我看脸，”又开始坏笑，“看就给扔了。”

“我把眼睛挖来。”

“别么粗暴，叫声哥我说定就会心软。”

.

“哥……”

“哥……周也，心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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