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有一点,仝则一直以来都没能想明白,更从来就没完全相信过——裴谨会因为他的死而眼盲?他摇摇头,不至于,充其量自己不过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仝则边思忖,心口渐渐溢满了疼惜,神色柔和目光专注,不自觉牵起裴谨的手,写道,“三爷并不讨厌我?”
这话可以当作是问句,也可以当作是陈述句,不过端看对方怎么理解了。
裴谨默默眨了眨眼,的确不讨厌,只是觉得别扭,他写道,“想太多,深呼吸定定神。”
都到这会了还装模作样,就好像方才某人的身体没有给出最自然的反应一样,仝则暗笑他死鸭子嘴硬,不理会的追问起来,“三爷从前有过爱人?”
裴谨眼皮一跳,这回他没再写出来,脸上神色淡淡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人呢?”仝则眼不眨、手不抖的写下这三个字。
裴谨忽然念头涌上,沉吟了好一会,才眯着眼,轻声地蹦出了句法语,“走了。”
这句式其实略微有点飘,可以理解为这人离开了,也可以寓意为这人死了,同样看对方如何去理解了。
仝则全副身心都在裴谨身上,脑子一时短路,压根没想起“张来生”是什么身份,应不应该听得懂这句法文,便跟着问,“三爷不打算找回来?”
裴谨在黑暗中露出一笑,半晌慢慢写道,“我憋在这个地方,来找我干嘛?喝西北风?还随时有生命危险,那人精得很,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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