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狗崽子跟贫农,谁是自己人,谁是阶级敌人,这个是很严肃的事情。”大队长站起来敲着桌子,“在立场上可不能错啊!”
“我就是后怕这个吗!大庆这个人,说是贫农呢!也可以说!可实际上呢?当年他们家也是一家四合院,家里有百亩大田,实在是他爹不着调,抽大烟给全卖了。解放后,评成了贫农,大庆可是跟着他爹娘过过好日子的。以前在学堂,他穿一件织锦缎的棉袍,把咱们按在泥塘里打,被他打了,回家去,还被他妈找上门来,要咱们赔他们家儿子的织锦缎袍子。所以骨子里还是抽大烟家的败家坯子!阿翎这个小东西,说他们家呢?一直是咱们村的大户人家,后来一家子去了江城,开了个粮行。可等这个小东西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被划了成分。他是一天都没过过好日子,从小就跟一只吃不饱的小奶猫似的。大庆跟阿翎,骨子里谁的成分高?谁的成分低?”阿祥把陈年旧事给搬了出来,倒是勾起了大队长心里的一番计较。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大庆也是该收拾收拾了!不过是解放前三五年的事情,真要翻老底儿,还是能翻的!”大队长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个东西拿来干什么啊?”
老队长把话说完:“那个女知青,家在城里爸妈都是工人,还有个哥哥,也是工人。一家子有点粮票肉票,舍不得她吃苦,出来时候给她了不少,每个月还给她寄点儿。这些是她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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