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这空间本就狭窄，释玄不过几步就到了跟前，他忽然弯腰半跪来，如同头被驯服的狼收起了尖牙利爪，小心翼翼又温顺。

他的眼神专注，眸只倒映人的身影，直到听见自己多了个小师弟时才勉分丝注意力，淡淡瞥向旁边忐忑的释安，只瞬就又收回了目光，看上去半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物。

释安：.........

他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开说这句话的不师父，自己概连分到眼的机会都没有。

释安不免有些怀疑，师父个哭唧唧的小孩儿真的眼前这个剑般冷冽锋利的男人？个在数次宗门比试都拔得头筹的年轻辈的第人释玄？

想到师兄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这麽轻易就被师父拿来说给自己听，释安不由流了滴冷汗。倘若事情暴露，他到底要替师父挡师兄的剑、还要替师父挡师兄的剑、又或者替师父挡师兄的剑呢？

这边莲愿看着原本的人这般委屈缩在身侧，低着头比自己矮了截，向上仰望他的目光丝毫没有面对外人的冰冷锋芒，带着些微融化过的湿润，彷佛从来没过、还莲愿记忆个倔却独独只对自己红了眼眶的孩子。

不知不觉已经这麽了啊。莲愿颇为欣，有吾家有儿初成的觉。

为了不让徒弟继续将就他的度，觉药力已经收得差不多之後莲愿便抱着女孩站了起来。见师父起身要往外走去，释玄踏着步伐跟在他身後，衣袖翻飞间，只手无声无息伸，在浮空的符纸画上几撇字施展清洁咒，将莲愿身上沾染到的所有脏污都清理得乾二净。

等等.......手？

释安吃惊望着只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确实从释玄原本空空荡荡的袖伸的，而且再仔细查看就能发现，这手和正常人的手臂不太相似，颜泛着些紫的墨黑，以及犹如木头样暗沉光滑的表面，绝对不人类皮肤会有的样貌。

和释玄的剑法样名的，便他没有双臂这个令人扼腕叹息的缺陷，虽说莲愿从未透露过释玄的资质，从他的表现来看，极有可能拥有和千年前位剑主商墨同等的天赋，乃天生剑骨。

天生剑骨者，不比其他人容易领悟剑道，习剑时更能达到人剑合的境界，甚至自己本身就把剑——

在更早之前，也曾有过名天生剑骨的修士，然而他才刚结成金丹，就被偷偷潜的修残忍取脊骨而亡，而段剑骨被炼成把绝世邪剑，在当时的修真界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牺牲不少人才将把极其嗜血的剑封印在无人知晓的方。

曾经的剑阁第宗门，稳稳压制在玄阳宗上头，直到了个天生剑骨的商墨，八岁引气、十岁筑基、二十岁结丹的绝世奇才，直到成为最年轻的渡劫期，尊为正道魁首。众人都以为他会带领剑阁、甚至修真界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并成为个飞升之人，任谁也没想到最後会样悲凉的局面。

毫无徵兆的走火，发狂杀害同门师兄与无数剑阁弟子，最终在宗门阵灰飞烟灭，这也成为段被尘埃掩盖的悲痛往事。

自之後剑阁蹶不振，从十宗门的首位堪堪跌到了第十名，玄阳宗成为第宗门，魁首之位也转移到了当时的玄阳宗首席、如的掌门云澜君身上。

接连两位天生剑骨场都如此凄惨，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初闻释玄其人时，释安也曾短暂疑惑过个没有双臂的习剑者如何拿剑的，他对修真界的八卦向来兴致不，每日想着怎麽填饱肚子活去就够了，不需要想这些没有必要的事。

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快要揭晓了。

也许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直注意着莲愿的释玄竟然又将视线投了过来，正巧和释安对个正着。

他时慌，意识便走几步把拉住了莲愿垂落的袖摆，问道。

「师父，师兄的手......」

嗯？莲愿回过头就看见徒弟抿着唇言不发跟在身後，副了坏事被发现的模样，顿时了然。

「又施了清洁咒？」他自然而然抬手为释玄理了理领的衣服，脸上又浮现平淡的笑意，「你天只有个时辰能用，为师说过不必将时间在这些琐事上头，为师不在意。」

「我在意，而且我想这麽。」

释玄的回答也如既往执拗，他确实天生剑骨，因为缺少双臂的缘故，直接便将他习剑的路斩断了。师父到处奔波为他寻合适的材料，锻造了能够当作双臂使用的本命法宝，只这终究无法完全替代双手，他虽有所谓的资质，却要费更多时间去磨合法宝、练习剑法，法宝每日个时辰的使用时限，他几乎都拿来练剑了。

练剑的时间再怎麽紧迫，他也从未短缺过师父的需要——无论每天早起杯茶，还画清洁符为师父整理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