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延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迎视着气愤指责他的陆海发。
在与陆海发往来交好的这一个月里,陆海发对他是真心相待,他对陆海发亦不完全是虚与委蛇。
虽然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些虚情假意的成分在,但是随着与陆海发的接触加深,对他的了解变多,那些虚情假意的部分也很快就被真心实意所取代了。
陆海发是个极为简单而纯粹的人,从他下的棋,从他画的画,从他弹奏的曲子里都能窥见这种特性。
在简单与纯粹的同时,他又是个极清傲、极热诚的人。因为清傲,所以容不下任何污点。因为热诚,所以对倾慕与感激的人掏心掏肺,完完全全地真心以待。
他就像一团炽烈而澎湃的火,极为简单而纯粹地燃烧着。污点是最冰的水,可以将他最引以为傲的能量在一瞬间彻底熄灭。
唐正延看着陆海发,眼里充满了同情。他知道陆海发现在对自己指责得有多生气,等会儿听到真相,就会有多少加倍的痛苦和绝望。
陆海发径自愤怒了好一阵,最终那气愤还是因唐正延的毫无回应而渐渐减弱。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样的话?”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从天外飞来,又仿佛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有一日我与你堂哥一起小酌,他喝多了,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无意中提到他是先天不足,而你娘曾为他延请名师捏按调养过。”唐正延说到此间,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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