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凝儿，娘好女儿，别吓娘，快醒来吧。”

“凝儿，凝儿……”

端凝恍惚间以为自己听到了生母声音，她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好重。

她费了好力气，也只能勉强掀开条儿。

生母面容现在眼前，由模糊到清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个梦。

“娘……”她气若游丝地唤道。

丽采女连连头：“是我是我，凝儿，娘来看了。”

“娘，娘听说了驸马事，”她紧紧握住端凝手，想给她温：“凝儿，人死不能复生，要想开。”

“还有娘，娘会永远陪着。”

端凝闻言，子恼怒起来，猛地抽回手，喝道：“谁要陪，有个什么用。”

“没有我，早就死在冷了。”

“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凭什么跟珍哥相提并论。”

“处处都要依靠我，离了我，以为能什么，以为还是以前高高在上丽妃娘娘吗？啊！”

“为我过哪怕丝毫打算吗？没有。像个不要脸蚂蟥样，尽扒在我身上血。不把我弄死，就不甘心。”

对，就是这样。讽刺她，挖苦她。想想她以前是怎么对。

不顾性命，拿去争宠，见没用了，就想再生个孩子。声声说，私里却拼命想生个儿子。

端凝不知道哪来股气，强撑着坐起来，指着丽采女鼻子骂：“以为对我很好吗？需要我提醒，以前是怎么对待女儿吗？”

她冷声，声音幽寒如地狱恶鬼：“怂恿年幼女儿，不顾性命往湖里，不到快死了，不被救上来。就为了引来父皇怜，给固宠。”

“怎么，都忘了吗，丽、妃、娘、娘！”

丽采女被这声连声质问，击打得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快要哭死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凝儿，是娘不好，娘以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样，娘错了，娘错了。”

“凝儿，娘对不起，娘给赔罪”

“对不起，对不起……”

她居然跪伏在地上，向着床上端凝砰砰磕头，响声刺耳，没会儿，她额头就渗了血。

心腹都吓坏了，赶紧过去阻止。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端凝拽着她手，恶狠狠道：“在干什么？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是不是。”

丽采女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么想。”

“凝儿，娘真错了，娘想给道歉，可是娘太没用了，又看不清东西，除了给磕头赔罪，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端凝把将她推开：“赔罪？”

“母跪女，哪是想要给我赔罪，是不得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吧。”

“母妃，我倒是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我刀。”

“怎么，是觉得自己落魄了，也得拖着女儿起落魄。”

“我告诉，、、梦！”端凝仰头吐气，厉声道：“我会好好活着。就算俞珍死了，孩子没了，我端凝还是兴三公主，荣安伯夫人。”

“属于珍哥和我孩子荣耀，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她面目狰狞扭曲，像个吝啬到极守财奴，守着她最后财宝，谁若是敢抢，她就会不顾切撕烂敌人。

心腹扶着端凝上床，从始至终，端凝都没有看过地上丽采女眼。

心腹安抚着自家公主睡，脸为难对丽采女道：“公主现在心不好。您不要跟公主般见识。”

丽采女瑟缩着了头，“我知道我知道。”

“她现在心不好，我都知道。”

“我，我现在先走了，放心，我以后不会主动来找凝儿，给她添麻烦。”她双手无措地交握着，脸色苍白得吓人，眼泪无声滑落，又砸在地上：“我就是，我就是太久没见她来，然后让翠翠去打听了，就听到了驸马事了。”

“我实在担心她，我才来。我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她像个错事孩子，对着端凝方向鞠了躬，然后转身匆匆往外跑。

她眼睛很不好，看东西都只能看到模糊影子。她跑得太快，结结实实撞到柱子上，其声音之响，听着就觉得人疼。

心腹眼皮子了。

丽采女跌跌撞撞跑了去，守在外面翠翠和蔡嬷嬷看到她惨状吓了：“采女您”

“别问了，快走快走，别让人瞧见。”丽采女已经止了泪。

不能哭了，不能哭了。不然让别人看到不好。

他们从后门走，马车缓缓驶去。

……

“找到人了？”

“是。”

“夫人且听老奴慢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