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颊侧都未曾留意。

苍白的手指伸来，轻轻挑起缕碎发，捋至了耳后。

顾清辉猛然抬起眼，吓了跳，待看到面前来人时，不由讶然道：“文殊？”

少年将手藏回背后，猩红的眼里未见昔日的漠然疏离，反倒水色澹澹，颇显几分澄澈天真。

少年有些狡黠起来：“嫂嫂，文殊亲自替嫂嫂熬了汤药。”

顾清辉僵硬的子稍微放松了来：“多谢。”

牧临川兴致勃勃道：“让文殊来喂嫂嫂吧。”

顾清辉心中咯噔声，匆忙移开视线，低声道：

“我自己来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更是天子——”

少年惊讶睁了眼：“这是哪里话，文殊在嫂嫂面前永远都是小孩。”

顾清辉当然不可能让牧临川喂自己，就算牧临川这么说了，她还是自己端起了碗，小小喝起来。

而牧临川也没勉他，少年自己找了个位子坐，眼里意吟吟的，光与顾清辉同处室，已经叫他足够满意。

少年如同小孩子样，好奇随手翻阅着顾清辉看了半的书卷。

“嫂嫂在看些什么？”

顾清辉并未回答他。

此时此刻，少女正蹙着眉，忧心忡忡。牧临川的依赖，让她心微，却又有几分尴尬，几分无所适从。

“文殊。”不动声色沉气，顾清辉搁碗，决心从他处着手，“我听闻王后也病了，你不去看看？”

牧临川怔。

陆拂拂病了？

少年面色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脱过顾清辉的双眼。

少女心里舒了气，继续循循善诱道：“你们是夫妻，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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