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睁开，上前拍了拍司机椅背：“劳驾，开快，我赶时间。”

自此轿车开得飞快。

窗外夕淡红，通往市区路荒芜又寂静。他侧过头，降车窗后微微仰起颏，沉默看着已经快要露形月亮。

与此同时凌意也从觉里醒过来。

护士进来替他收起窗帘换过药，他把头扭过去，边听着小推车磕托磕托滚声，边看着窗外渐渐暗去天。

房间极静。

在他注视，原本森冷天幕泛起抹青，落在眼中很有些熟悉。币大小月亮边缘朦胧，像眼泪在深纸张上晕开块印子。死里逃后终于完全清醒第夜，本该庆幸且欢愉，因为房间太大，月光都装不满，这份欢愉中又难免带上了凄清，甚至就连那仪声音也显得过分冷静，缺乏些人味。

其实凌意很不安。

对于事到底发展到了哪步，没有人来向他交待。对于厉醒川究竟为什么会被羁押，那个楚然也只笔带过。甚至对于自己身，他都有失去控制觉，好像天还在，明天眼睛闭也就走了。

另外还有程医傍晚时说话，也叫他不安。

程医说，他身底子已经被毁得差不多，后想要完全恢复难度很大，眼比较切实目标重新变回个能工作、能养活自己普通人。

当然，这不程医原话，凌意已经听了这层意思。

他多少觉得有些灰心。

真要成了个废人，后怎么照顾自己和妈妈？

多大磨难都不能够打垮个人，真正将人打垮看不到尽头磨难，山翻过还有山，河渡过还有河，什么时候才算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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