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郁，雷声阵阵，白辣的雨在窗外挤成团，翻涌着洗刷加固过铁栅格的玻璃，像是要洗清切冤屈与罪孽。

隔着条通话线，厉微的声音显得比往常更要轻描淡写。

“吴仕千工作了纰漏，已经调到线市去了，走之前还问起你。”

凌意显得很迟缓。他低低应了声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还应该问点什么。就垂着眸，左手夹在间，怕冷似的：“问我什么？”

“问你找到工作没有，面不面。”厉微拢了拢头发，肩上的包滑到肘弯，又被她随手搁到旁，“我估计他没安什么好心，所以直接说你国了，让他少管你的事。”

亲生父亲这些假意虚，凌意神本不像在意。他把头点了点，用指缝磨着狱服宽的，问：“我妈妈……”

“杨斌在照顾。”

他眼眸霍然抬起。

厉微跷起郎：“你妈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杨斌不会把她怎么样。况且你难道到现在还没看明白？杨斌对她有，否则这些年早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哪会有过去的安稳日子。”

凌意重新低头，双眼直视间交错的手指，颏在颤抖。

监狱的探视是真正的“沉默是金”。没多久时间就快到了，最后十秒厉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会是最后次探视。

凌意言不发闭上眼。

厉微起身走了。

在这样与世隔绝的方，连她那跟鞋抢的声音都传不到玻璃的这侧。

回到房间，凌意又被带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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