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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昏黄的烛火在灰白床帐上投射出两道的黑影。
发丝勾缠,细白软嫩的玉指被古铜色的大掌桎梏,色差极大,刺得人眼疼。
宋挽竭力咬唇,却还是控制不住泄出细微的啜泣。
似哭,似贪求更多。
耳边传来低哑的问询:“哭什么,后悔?”
宋家男丁被斩,女眷皆被充妓,今夜还是她不折手段求来的,哪有后悔的余地?
宋挽摇头,软软的说:“疼。”
她刻意示弱,试图博取同情,哪知那人偏要她疼,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压在桌上。
老旧的桌腿发出脆弱不堪的吱呀声响,粉颊被粗糙的桌面磨得发疼,宋挽眼眶酸热,烛火却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跌到地上熄灭。
如同上天垂怜,将这黑暗赏她,做最后的遮羞布。
四更天,骤雨方歇。
宋挽好似被车撵碾过,却咬牙强撑,从地上摸了一件衣服披上,摸索着将烛火点燃。
昏黄的光晕瞬间铺满整个屋子,顾岩廷大剌剌的坐在床上,一身虬结的肌肉显露无遗,捏死宋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宋挽药下得重,顾岩廷眸底尚有欲念未消,黑沉沉的,如烧红的烙铁,只触及目光便觉得皮肉生疼。
喉咙发干,宋挽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衣服,好像这轻飘飘的布料能给她什么力量。
下一刻,顾岩廷嘲讽的声音响起:“尚书府嫡小姐这是跟谁学的这下三滥的手段,看宋小姐这么熟练,不知我是宋小姐物色的第几个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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