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腥补身。通常况，毓丫抠搜的是决计舍不得煤油灯的。这煤油灯还是苏毓穿来，受不了夜里太黑，翻箱倒柜从柜里翻来。

风吹，屋里的烛火随风晃，远远看着竟有群乱舞的味。

天太冷了，越到晚上就越冷。苏毓早晨门穿得厚，这会儿走起路来摇摆，很是笨重。兼之鞋被雪水浸湿，脚踩去很沉，脚步声老远都能听见。屋里人听见却没有起身迎的意思，直到苏毓走到门前也没见谁来。

徐家的堂屋门虚掩着，冬日里天冷，夜里风寒。苏毓推开门，迎头就看正对大门的板凳上坐着个人。

光突然照着眼睛，瞧不分明。她眯眼好会儿才看清，是个腰肢纤细的姑娘家。

细腰，倒不是真的纤细，只是布巾生生勒来的纤细。

苏毓进门第眼就看到，不是故意，实在是这姑娘勒得过火。紧的样，苏毓都替她不过气来。冬日里厚实的袄，这么拦腰截断，远看着像个沙漏。

这当然是题外话，知不是毓丫的相公，苏毓心里松了气。

门吱呀声，姑娘抬起头来。

见苏毓天黑才回来，她两描得极黑的眉就微抬。只见姑娘生得张细的吊脸，头上带了大红的绢，张脸抹了粉，涂得极白。张削薄的嘴血红，大晚上瞧能吓人身冷汗。

苏毓不认得人，不敢贸然开。心想着敌不动不动，反正毓丫是个闷葫芦。她木着脸，等着别人先开问。

白脸姑娘也在等苏毓问。

屋里突然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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