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郝时荷第一次发现己有受虐倾向时,着实冒了一头冷汗。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却只觉得己有病。
她想不起来,到底从什时候开始。
她向来没有主权,例如对方不让她住进他的房间,她就做好那块生硬的夹心饼干,己的东西从奶奶房间一点一点的移去大房间旁边那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每天夜里在两位老人的注视抱着一床被褥和一个没什高度的枕头猫进最大的那个房间。
一天又一天,她无声无息的侵占,他冷眼以对的退让。
当然,爷是有爷脾气的,有时起夜瞧见床那个黏人的毛毛虫,气上心头也会踹上两脚,偶尔没控制住力度,裹得紧紧的被褥传来哎哟一声,会把他吓一跳,连忙憋着尿意滚回床上。
她都知道啊,也有抱怨过呀,但当酷夏的夜晚躺在那个房间地上蹭着不算强劲的空调冷风时,她又不甚在意了。
因此她也认为,不论牺牲了什,在别处会有不经意的补偿。
只是现在她又突然醒悟,大部分时候,弱者的牺牲一文不值,补偿不过是别人故作的施舍,以彰显他慷慨的品格。
周益黎初中在镇上读,每天走路得十分钟,高中则和阿牛一道,每周坐他爸的桑塔纳去县里读书。
那时候的号是勤劳务实、发家致富,村里人赚到钱最先考虑的是盖房买收割机,没几个像刘犇家那样的花架子。车子底盘那低,后备箱那小,干啥?连一大家子也坐不,排场倒是摆得足,学解放前的有钱人家,配个司机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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