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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粗粝的手掌抚摩在即便在血水中浸润却依旧冰寒刺骨,布满干裂后结痂般坚硬的木纹,随着五根因为常年劳作而粗大到显得弯曲僵硬的手指慢慢合拢,整个木杖上腾挪起青色的烟雾,烟雾如同清水烧透之后沸点顿开,发出噗噗的气泡般起灭的声响。
这声响,好久远。
瘦小拥有狼一般凶厉眼神的男子,非徒谷内城小景楼的弃徒唐雄闭着眼睛沉默的坐在荒野尽头,他的前方白色的大幕早已在半小时之前便由那群历年只为修习而活的强大术士们,扯拉着铺开。
那是一张可以包裹进一只荒野上最大的巨兽——猛侗的幕布。
腾挪的青色烟雾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腥味撩拨着他的眼角,觑着眼角开裂的缝隙一丝丝的钻进他的眼球。
黑色的眼球,凶厉的眼神,狼一般残忍的视点。
清晰,明亮,有力,凛冽,杀气腾腾。
只是在此刻,那眼神在这噗噗的声响,在这腾起的青烟熏气之中,微微有些许失神,失神在紧闭的眼皮下,失神在流进嘴角沾了味蕾的咸涩苦泪。
这味道,好熟悉。
他的身后六十位跟随而来的重罪者或站或卧或躺或坐,各有各的姿势,或持节手印,或十指紧扣着几乎连指甲都戳进木杖中,或安静地望着前方开始在幕布上持笔绘写的术士。
人人无话,无人前去阻止,仿佛这对面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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