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们离开了，眼睛还奇地在薛纨和皇后上打了个转。

金辉照着瑞兽，空落落的殿里，两个人都正襟安坐。皇后斟酌着言辞，开门见山：“常在陛边，不知陛有没有提起过立太子的事呢？”

“这个，臣没有听说过。”

皇后手肘扶着案几，冲斜了斜子，是个倚重和信任的姿态，“想请陛早立嫡子为太子，有什么法子吗？”

薛纨：“陛年富力强，殿这时候催陛立太子，恐怕适得其反，要被陛怀疑了。”

薛纨也这样说，皇后黯然地叹气：“不想显得太急，可昭容现在得陛盛宠，怕陛被她蛊惑……”

薛纨垂眸撇着茶瓯里的浮沫，不肯搭腔。

忽觉手臂上有了重量，放茶瓯，扭过脸来，见皇后轻敛裙摆，坐在了的侧。皇后是着意修饰过了，眉绞得细，嘴唇红得艳丽，木樨香珠在皓白的手腕上动，在薛纨手背上亲热地拍了拍，她说：“人要是突然有个病啊灾的，就会心急了……嫡子才十岁，等了太子，皇帝，以后还不都是和说了算？十多岁的宰臣，难不值得搏把？”

薛纨似有动心，琢磨片刻，还是谨慎地摇了摇头，把皇后的手拿开，肃容：“凭自己，还没个本事。”

皇后急忙：“还有大将军和兄弟，个掌外，个掌内，还不是易如反掌？”

豫州大军压境，皇后却在心琢磨这个，薛纨有些想笑，忍住了，仍旧推脱：“殿的打算，大小两位王将军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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