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闷闷的，过了好会儿，才涩开：“我爹娘去世了。”

谢镜辞的步伐慢了拍。

她轻咳声，语气笨拙的温和：“你别的亲人呢？”

“……没有。”

她从来不擅应付这小可怜，时没了言语，直到把男孩带到安全的据，才停脚步回头。

裴渡本在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见谢镜辞转身，匆忙垂眼睫。

“你，”她斟酌了用语，似乎觉得还未的话不合时宜，思索番，挠了挠头，“你把手伸来。”

裴渡迟疑片刻，慢慢伸手。

手上了冻疮，冬天会红红地发，此时淌着血，难看至极。

男孩的耳朵隐隐发红。

谢镜辞被吓了。

其实她并没有多么好心，平日里怕脏也怕痛，要裙子上沾了泥，能瞬间变成苦瓜脸。

但她再不解风，也能看眼前的人了寻死的念头。

白团子样的女孩低头伸手，用手帕轻轻拭去手上的血污，指尖沾了玉膏，落在裴渡手上，引得后者脊背僵住。

“之，寻死不好的。”

她从来都不会安慰人，别别扭扭了气，也不知自己在讲些什么：“虽然现在过得很苦，但咬牙过去，有天会变好。你想想，这么早就死掉，多不划算啊，要继续活去，你能见到许许多多的风景，吃到许许多多的美，遇到许许多多不样的人。”

她的指尖动，围着伤转了个圈：“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见到某个人，遇见某件事，会不自禁地想：能活来真太好了。”

裴渡愣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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