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狠，小心为妙。”

俞子离边打开画卷边道：“我还当与梅明府忘年投契，相谈甚欢。”

“码事归码事。”楼淮祀笑着道，“梅老头对我的脾胃，只他似有所求，偏我百思得其解，便是无有坏心，也要提防二。”

卫繁跪坐边，拈了枚核桃嵌腌枣放进嘴中，恍惚想着岁还没吃菜呢，旧年这时候侯府田庄佃定送来新采的野菜，年……过，听闻栖州百草丰茂，类繁多，届时带丫头采菜吃。她边胡思乱想，边看着画卷在俞子离手中缓缓展开，栖州市井百态慢慢呈现眼前，卫繁睁大眼，嘴里的那枚枣子有难以咽。

栖州恶、穷、荒等等等，卫繁听了耳朵，可她个养的闺阁千金，眼中所见的都是繁华锦绣，绞尽脑也想极恶如何，极穷如何，极荒又是什么景象，直至这幅栖州图。

图中城郭破败，屋舍矮窄逼仄，树角落街头巷尾，到都是衣衫褴褛的乞索儿；街上商贩走卒衣瘦骨嶙峋、满成愁苦；街道两边商铺买卖冷清，店小二倚门而叹；肉铺前起了争执，打架斗殴，执刀伤人的；药铺挨算卦临着棺材铺，身穿孝服家人在嚎啕大哭；另角围坐堆人，却是卖儿卖女卖妻娘，牲似牙人看齿手脚；又有无数贼偷拐子混迹于街集中，逃蹿的，哭嚎的，环看戏的，指指拍手起哄；城墙把守的士兵昏昏欲睡，城门课税司的官吏吆喝六在那赌钱吃酒……画卷正中却是个卖汤饮的愁容满面的妇人，她许是等了良久，无人买汤，忧心日所得能裹腹胀，有些魂守舍坐在挑担前当众袒露乳喂哺瘦得有如猴儿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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