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签了身契给的，竟不随去栖州？”

“不不不……”贾先生结结实实吓大跳，忙，“不不，……小人不是要帮小郎君做买卖嘛。日新得了张画，是前朝童之桥的， 《千山万仞图》，其势之险，其山之峻，其云之渺，令人叹为观止，拍案称奇啊。”他越说越得意，见姬冶投来诧异的目光，收起脸，本正经解释，“盗墓贼盗的。”

楼淮祀摒去他说的诸多琐碎话，直问：“老贾是不愿回故土啊。”

贾先生勉强，吱唔：“小人在栖州无亲无眷，连个老坟都没有，回去做什么 ？倒是在京中，虽苟安处，亦有知交，还有阿罪呢。”

“那几个知交关老，张叔等人，都要随去栖州，连谢罪也要带了去。”楼淮祀托腮。

贾先生惊愕，有木讷立在那：“……关老他们也要去？”

楼淮祀头：“关老他们都说了，要随生死。”

贾先生捻着胡子，竟是不知所措：“那阿罪？”

“师叔有心捡起歧黄之术，许谢罪的呆症有法可想，再说，沿路也好访访名医，问问巫药。”楼淮祀见他脸灰败，安抚，“放心，是成婚携妻同去的，娘子自会照料好他。有师叔，有娘子，不比个半截脖子黄土的糟老头更周到？”

贾先生又是呆，虚应：“小人非是此意，只是……只是……”

“要不同去？”楼淮祀扬眉。

“把老骨头，哪经得般折腾啊。”贾先生苦，“作坊中还有堆的事呢，也不好半丢不管。小郎君，阿罪除却呆症，也见不得日头，好似不太合宜路奔劳，不如将他留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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