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的子民，姓谢的竟敢利用他舅的子民为自己开罪，其心可诛。当声狞笑，如谢知清这图名之人，怕苦，怕死，就怕没了脸。既如此，他少得要将姓谢的张脸揭来，再踩上几脚。

大理寺卿笑：“楼，你又有话说。”

楼淮祀灿然礼：“正卿，过想去问问为谢御史求情的众民，他们可知恩人谁。”

“哦。”大理寺卿抬手想摸摸胡子，摸了个空，道，“既如此，等也跟过去听听？”

楼淮祀撇嘴，暗骂句滑，抬眸就见卫繁大眼盈盈看着自己，满满的钦佩，他正想笑呢，他舅兄着张眼泪鼻涕满糊的脸挂在了他的肩上，看过来的眼神，满满的期待。

府衙外，众差役如临大敌，空上乌泱泱跪了的平民百姓，他们满面尘霜，镌刻着困顿辛劳，领头的个老者，伏跪上，泣成声，道：“御史纵有错，心中亦有万民，小人等无受过御史的米粮衣裳银钱，两脚踏过御史修的桥路走道……”

楼淮祀往老者面前站：“老人家声声说受了谢御史的恩惠，他又修桥铺路，据所知，谢御史曾为官之时，便有乐善好施的名，他个贫家子，读书都已经读得倾家荡产，怎还有钱救济你们，老人家，你可知道谢御史哪来的钱？”

老者愣，道：“……这……这……知。”

“自然他夫人的钱啊。”楼淮祀笑道，“谢御史少时满腹才学，得了他老丈人的赏识，又助他银钱，又将独女嫁予，听闻当年谢夫人嫁时，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络绎绝，令人艳羡已。等到了禹京，谢老夫人翻脸，扣了儿媳的嫁妆，声称子、媳留私产，谢御史使着老婆的嫁妆为自己捞到了把又把的名。还有你们，受了谢夫人的好处，身上衣，中食，都谢夫人的嫁妆所换，你们倒好，翻起脸要将恩人踩死，畜牲尚知恩，你们枉增年岁，枉双目，连人都认表，何谈报恩，死后入阴司，阎君翻功德薄，你们个个都该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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