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期铸造的金银，成也不同。不足的银子缴纳给朝廷是要挨板子的，与之相反，如果是批成极好的银子，买东西抵价时可以金银本的分量。两银子最多可以两三钱来使，因为了后重铸的银锭差不多也是这个分量。

信帮主听得目瞪呆，心想龙头会的几个头目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份。

话说到这份上，信帮主已经完全不信这笔钱是用来铲除圣莲坛豫州分舵了。

——都够买凶刺杀天授王了。

等等！

信帮主脸上像是打翻了染料铺，会儿青会儿红，最后变作了漆黑。

这个老江湖都能想明白的事，看多了权谋利弊的孟国师还能不知道？

“怎么回事？”墨鲤慢拍问。

“成很好价值远远超过六百两的黄金，个豫州帮会以驱逐圣莲坛豫州分舵的名义瞒天过海付给飘萍阁，你能想到什么？”孟戚是只有只言片语，就能把整件事前因后果差不多推测来的人。

再离奇的事，多问几句都能看清脉络。

只差去证实了。

“成好的金银，多半来自官家，民间不会私铸这样的金银，不划算。”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用猜都能知道，墨鲤皱眉道：“这六百两黄金，是另外笔要飘萍阁接的意，只是打了个幌子，龙头会不是真正的雇主，们是受人之托。”

孟戚闻言笑了起来，看着池塘里越发惊慌的三人，不避讳当着们的面说：“六百两金子的价格，杀皇帝嫌少，别的又太多。如果去杀仇家，这仇家可能是江湖上的绝顶手，哎呀，我觉得我很符合了。”

墨鲤：“……”

被同掳来的杜镖头干问：“还未请教前辈名姓。”

信帮主闻言竖起了耳朵，在肚里把江湖上有数的手数了个遍，却死活找不到能够跟孟戚对上号的人。这么强的武功，这样的外表，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看来京城跟雍州边的江湖传闻，还没到这里。”孟戚似笑非笑。

墨鲤默默摇头，心道即使们听过前朝国师的传闻，也不可能跟眼前的人联系上。

传闻里个人概是个老神仙，鹤发童颜，这相就不对。

“孟兄勿要说笑，你有什么仇家能得起六百两黄金。”

“……其实多的。”孟戚认真说，“只不过们都死了。”

杜镖头嘴角搐，剩余两人则是脸惊骇，在江湖上说自己仇家死完了，跟直接说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鬩头没什么区别。

墨鲤揉了揉额角，淡然揭过这节，继续道：“青乌老祖已死，除之外，也无人跟官府有冲突。真要六百两黄金买个人头，也只有天授王跟遗楚三王有资格了。然而江南不定，死了三王，三王还有子嗣。就算把们家小杀个干净，彻底铲除楚朝后裔，第二天就会有楚臣抱着婴孩称是皇裔，根本不顶用。同样，如果是楚臣为了扶傀儡登位实则自己掌权的话，不需要去找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六百两黄金足够买通宫人毒了。这个目标只可能是天授王。”

“夫果然看得通透。”孟戚笑道。

“怎及孟兄？”

杜镖头等不及二人的吹捧互赞，急急道：“为何暗杀目标不可能是齐帝？”

“这就要问龙头会了。”孟戚转而望向龙头会账房。

账房忙辩称毫不知情。

信帮主提了拳头要逼问，孟戚才不紧不慢说：“龙头会里知道六百两黄金之事的人有多少？”

“这……少说也有十来个。”

账房额头冒汗，有心敷衍，然而对方武功奇，杀了自己再去抓个龙头会的账房来逼问也不是不可能。们帮会不小，账房都五个呢！只是倒霉，恰好在帮中库房前办事，才被抓了个正着。

“你们暗里就没有猜测过这笔钱的来历，以及为何要给飘萍阁这么多金子？”

账房苦笑，这不是当然吗？帮十二会各家了多少钱，又不是秘密，忽然变成了金子，还是这么多，谁心里都嘀咕。

“龙头会规矩严格，这……我们就是想想，不敢问，更不知晓内情。”

账房话音刚落，孟戚就直接揭穿了：“是不敢惹祸上。”

众人心道，这不明摆着吗？

“你看，你也知道这是祸，可是你们这些知晓内情的人依旧安安稳稳活着，没人来灭你们的。龙头会虽然办成了雇凶这件事，是从你中，我觉得们态度随便，不够谨慎。这么笔买卖，雇主跟目标都很了不得，们儿都不怕泄？”

孟戚看着荒废寺庙围墙外慢慢现的人影，哂然笑，朗声道，“可能有很多缘由，譬如龙头会办事不牢靠，或者们有意透风声，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不雇凶的还是目标，都不到豫州这块儿，这里的帮派秘闻也很难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