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他掐着乔兮水的脖子，手上越发用力，掐得乔兮水几乎要窒息而死。

乔兮水呼吸困难时，看见安兮臣血红的双眼里倒映着自己。

也听见他在耳边喊。

声音嘶哑的喊。

他喊：“我就知道要走！！”

“根本就没有人会留来！！！也怕我，也想让我死！！”

“我知道我该死！！我知道啊！！我脏！我贱！那我就肯定有罪吗！？”

“那我就必须疯吗！？”

乔兮水咳得几乎要落泪，他抓着安兮臣的手腕，并不能撼动他分毫。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死了。

安兮臣忽然抵住他额头，血红色的双眼离他极近。

血色的深处万丈的深渊。

他听见安兮臣沙哑的声音。

“所有人都想让我疯……那我就疯了。多好啊，反正没有人想让我好过！”

“根本没有人注意我！谁也不会来的……年了！”

“我求救，他们说我疯了！他们只看见我疯了，谁可怜可怜我要死了！？”

乔兮水眼前忽然发黑，头昏脑涨。

外面突然窜起烟火，碰的声，炸了个天坠。

或许大的声响使安兮臣脱离了思考，从梦魇般的过去里爬了来。之，他算取回了那么理智，待看见眼前乔兮水已然毫无血色时，他立刻慌了神，连忙松开了手。

乔兮水哪还有力气，被松开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背靠着墙缓缓滑落，眼睛有些睁不开了，耳边轰鸣作响，有些听不真切，但仍听见了声响，好像安兮臣扑通跪了来。

乔兮水突然有想。他死也不敢想，安兮臣还有给他跪的天。

乔兮水头疼欲裂，还费力撑着自己坐正了身子，着太阳，唤道：“……安兮臣。”

“天他们和我说……林泓衣曾经说父母修。”

“我想啊……大家都么说，想解释几句，没人听……我就替委屈。我知道父母，个娼妓，个商……不好人，但也跟修八竿子打不着……”

“……我天，确实受委屈了。”他说，“……我替委屈。”

“不该死，也不该疯。我也不会走……除非推我走。没人注意，我来注意，没人我就来，没人对好，我就来对好……”

“……安兮臣，我陪到切尘埃落定……行不行？”

“……让我跟走。”他说，“我永远不会恨……我保证。”

乔兮水终于听见安兮臣说了话——尽管他开仍旧沙哑。

他说：“……我伤了。”

乔兮水了，他说：“野猫嘛……亲近的时候不小心惹了，要被挠几的。”

“野猫如果蹭蹭我……或许我就不疼了。”

野猫似乎迟疑了。

迟疑许久，他终于伸了双手，把乔兮水拥入了怀里。

实在不个很美好的拥抱。他双手僵硬，不敢用力，只能算圈着。怀里又股血腥味，味道甜腥得发齁。

乔兮水在他怀里咳嗽了几声。绷紧半天的神经松了来，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的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演武第天，就么以萦绕在鼻腔里的甜腻血腥味拉了帷幕。

第天日上竿，乔兮水才醒来。

醒来时头还疼，疼的像要裂开似的。

房间里安静至极，连外面也毫无动静。估计还老样子，全都股脑冲到演武场去了。

他躺了会儿，睡不过去了。只好坐了起来，踩鞋了床，正打算泡杯热茶喝了，就看见桌子上茶杯里杯茶冒着热气，压着个符。

他把茶杯拿起来，看见面那张符黑的。而上面所画的，正把法术威力减半的符咒。

他再仔细看看，发现那张符粘着另张符。

他放冒着热气的茶，把两张符撕开看——面那张明火符。

哦。

把明火符威力减半，热茶用？

有的啊姓安的？

乔兮水嘴角阵抽搐，心道不过。

他拿起热茶来，抿着喝，看见桌子上还有张字条，又拿起来看了看。

纸上的字笔划都带着股凌厉劲儿，看就自安兮臣手笔。

“夜里大约子时归，茶特意为寻来治咽喉痛与头疼的，我回去之前全喝掉，不可有剩余。

若有剩余，头给拧来。”

那“头给拧来”六个字超绝凌厉，力透纸背，杀气幽幽从纸上传了来，刻在了乔兮水眼里。

……安兮臣同学，怎么回事。

前几日答不理早晚归，现在言不合给我泡茶，还他妈跟养小老婆样规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