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被一阵生拉硬拽,拖进黑暗之中。
她想要挣扎,又忌讳狐狸的伤。
少年的血顺着肩膀往下流,他不呼痛不皱眉,好似一尊金刚不坏的雕像,一言不发,踩碎理智,身披重重未散的阴冷戾气,将芙蕾拉进一间狭小逼仄的房。
屋内只留一盏晕晕昏黄的灯,也够芙蕾看清,满屋刑具,自房梁而下,垂着条条铁链,生着斑斑锈迹,道道血渍。
这是个刑房,她腿发了软扶着墙不肯再进一步。
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莫大恐惧将她包裹,从他轻描淡写的目光迸射而出的零星冷意,宛如扑面而来的万丈风霜,将她压倒,将她吓得心惊胆颤。
她浑身都冷得发抖。
那些被关在深不见底的黑色囚房里记忆仿佛活了过来,伸出道道利爪向她扑来。
“不不…”才回声的喉咙又要哑掉,出声仅是摇头,哭喊,她抓着他的裤腿,连连叫着一个“不”字。
“知道我一般怎么对付不听话的人吗?”狐狸偏头,笑意浅浅。
他的声音干净又清澈,与这阴森恐怖的刑房,格格不入,却吓得她步步后退。
狐狸的微笑让她害怕,她怕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芙蕾泪眼朦胧地摇头。
狐狸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里一拉。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拂过,带着几分轻似柳絮的温柔:“不知道也没事,我们一样一样来,好吗?宝贝。”
少年语气轻柔温和,若徐徐的风,清清的雨,只听声音,或许会觉得他是在温声细语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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