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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三？曲三你人呢？教头找你！”

北疆冬是很早，才十月里，便已了两场雪了。化的雪水将房屋涮洗了个干净，积雪铺在上，鞋底碾过时便发些吱吱咯咯的声响，只叫人听得牙都痒痒。

累日大雪将马厩上的木梁都压塌了，坍的茅草散落到都是：马的食槽里，粪堆上，当然还有某人的头上。

只见人穿着黑灰布甲，躺在马厩房新铺的粮木上，双蜷舒各半，翻的羊皮毡帽盖在他脸上，堪堪露个胡茬泛青的。

冬日的光暖洋洋照着，连远的马都打着响鼻卧在了上的草窝里……

这人像是睡着了，睡意酣，连来人的叫喊都未能将他吵醒。只是知他梦见了什么，帽檐的唇角微微翘起了弧度，而后便翻了个身——掉了去。

房梁上仅有个光秃秃的新木，连茅草还未曾来得及铺上去，他翻身翻了个空，这便正掉在了马吃食的食槽里，所幸有先前的茅草垫着，然非得硌断他两肋骨。

这跌算是将睡意跌没了，他捡起上的毡帽，拍了拍灰重新盖在头上，懒洋洋走了去，朝人：“找作甚？”

来人看起来约莫十上的年纪，肤偏黄，和许多当人样，他双颊上留有年冻疮留的疤，发褐发黑，他身量，着甚利的官话，仅“曲三”字叫得格外清楚。他看了眼马厩上空荡荡的房梁，问：“叫你修马厩呢？这大半天修哪去了？！”

曲默拢了拢窄袖，打了个哈欠：“这日头晒得人实在困，老马您见谅吧！午再来修便是……教头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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