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莺早就被送到了老人家。两家离得远,陈常勇每次骑车送他过来都要些时间,陈莺在自行车上坐得久就腰酸,加上天门晚了点,天上了太阳,陈莺就被晒得有些没胃。
他正喝着水,就听前屋老太太唤了声,“吃饭。”
陈莺忙放水杯,走到前屋坐。早饭是简单稀饭馒头和咸菜,陈莺虽然想吃东西,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点。两个老人与他坐在张桌子上,谁也说话,空旷屋子里只有稀饭馒头热气袅袅升腾,和筷子与碗盘碰撞声音。
两个老人爱说话,陈常勇也是。但陈莺能在陈常勇沉默里玩闹,却在和他父母坐在起时感到紧张。陈莺紧张就更吃饭,只安静吃面前碗白稀饭,去碰别东西。
老太说:“怎么净喝稀饭?”
陈莺愣,答:“我吃这些就够了。”
老太伸手从盘子里拿个馒头,黑黄干皱手指爬在白面上,慢慢掰开,说:“肚子都这么了,还吃这么点,到时候生来小孩得和你样没肉。”
陈莺只好也去拿馒头。他刚掰小块放进嘴里,又听老太说:“手这么细。”
陈莺手白嫩得像是从未碰过灰尘,十指柔纤,指尖带粉。陈莺爱美,陈常勇从县城给他带护肤品回来,早晚都给他脸上和上抹霜,还要定期给他修剪指甲,剪头发。陈常勇舍得陈莺厨,陈莺就连进厨房次数都少。他被陈常勇养得莹白透亮,红唇皓齿,与村里任何个人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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