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不过去，就只能步个脚印往前赶。

当天班，贺远领苏倾奕去了南市家回民饭馆，不是什么大饭店，是附近居民时常惠顾碑馆子。店里羊肉蒸饺是招牌，味道绝，凡吃过都赞不绝。

顾客不少，两人等了十来分钟才有空座。贺远问苏倾奕想吃什么，苏倾奕说：“看着，我都没吃过。”

何止没吃过，连进都没进过这馆子，在家乡时是没机会进，来到这边是没想过要进。在这城市待了八九年，这城市不是心里家。

这城市是贺远家。贺远都不用看菜单，很快上前面窗了几样吃回来，替两人摆起碗筷。

“也就这几天了，等开再吃羊肉该上火了。”

“倒会吃。”苏倾奕笑着，心里想到入乡随俗这个词。

“就这家店……”贺远手指在桌面上了几，“小时候可不是想来就能来，得等我爸寄钱回来才行，还得看段日子家里有没有别儿要钱。”

“贪吃，小馋猫。”苏倾奕逗，“吃什么东西非要吃够了？”

“嗨，穷呗。我妈到现在还这么说我，其实我就是饭量大儿。”

“看来了，上次吃饭都没吃饱。”

贺远稍愣，思绪迅速回捯：“天心……是故意让给我？”

苏倾奕不明，默认了。这让贺远有些难为，好在窗里喊菜正喊到，赶紧颠过去。

等回来，先给苏倾奕碗里夹了几个蒸饺，说：“这得趁热吃，羊肉吃凉了怕胃不好受。”

“好，我尝尝。”苏倾奕咬，立马鲜香溢，“难怪是店招牌，是不错。”

贺远直看着，要亲眼数着吃去几个，弄得苏倾奕都执不动筷了。

“别盯着我啊，怎么不吃？”

“我怕吃不惯。”

“我不挑食，非要说……”苏倾奕眨眨眼，“我喜欢吃甜食。”

贺远发现，苏倾奕是真爱逗，吃饭时逗，吃完饭还逗。就因为谁也舍不得先说回见，两人饭后消食遛去好几里。拐上和平路，苏倾奕故意在上次家电影院门碰碰贺远手，问：“看电影吗？”

贺远无言。

苏倾奕自己又笑：“不逗了。”

贺远不是真无言，就是想起幕略窘，时心里多忐忑啊，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看看身边人，贺远突然十分庆幸，若是没有当初鬼使神差握，或许还不能么快明了自己心意，两个人也就走不到天。

这么想，又把苏倾奕握住了，也不管是在街上。苏倾奕起先还挣，耐不住越握越紧，慢慢也不挣了。天黑了，冬天衣裳袖子又，熙熙攘攘人，约莫也不会有人专门盯着两个男瞧，牵着走就牵着走吧。

“贺远？”

“嗯？”

“这是要带我去哪？”

贺远路只顾着拉手，腿脚完全是条件反。“嗨，我回家走顺了。”

“噢，不是想带我回家？”

苏倾奕这逗，倒让贺远认真了。心里沉，该怎么和妈说这件事呢？感觉有些对不起苏老师了，这些日子，行为快赶上氓了，偷偷摸摸，又亲又抱，就是不把人往家里领。

脸上有些犯愁，苏倾奕大概看来了，拍拍手，轻声笑了句：“急什么啊？”

急多了。

可急也没用，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立马办到，还是先顾好眼前，步淌着步走吧。

“我送回去吧。”贺远说。

“可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就不回了。上回样不舒服？”

“贺远……”苏倾奕对眉都挑波了，“怎么……”

“我怎么？”贺远头雾水。

苏倾奕说：“我是说，送我回去，回来又该没车了，不和家里说声，家里人多担心。”

合着起头就想歪了，贺远对自己也非常无奈。偏偏，苏倾奕凑到耳边说：“回吧，回再让我更舒服。”这可就不怪了，转眼，苏倾奕又在怀里了。

“别……让人看见了。”

“这儿没灯，让我抱抱。”

苏倾奕不动了。直等贺远抱够了，松开些劲，说：“再不回去我也回不去了。”贺远赶紧送去车站。

说着赶紧，两个人脚底都有些拖拉，不约而同，想着哪怕再多待秒钟也好，其实到礼拜天就还两天，又不是不见面了。

结果真见面，时候短了也难受，像被偷了什么。礼拜日午，苏倾奕因为教研组临时开会，陪不了贺远，贺远走得依依不舍。

要不是依依不舍，还碰不上唐士秋。唐士秋正和个姑娘往校门里进，往外，哥俩走个对脸。

“嘿这巧啊！”贺远说。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