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哄哄兴罢了，却也并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意味在里面。

即便如此, 只单看着裴无洙修白皙的脖颈间不经意袒露的半截红绳、想到面挂着的自己的命玉牌……便已经足以叫东太心澎湃，自顾自醺醺然半晌、不愿活得太清醒了。

裴无洙被东太莫名专注起来的眼神看得有些头脑发、两颊发，想到自己刚才像说了段尤其夸张的麻话，顿时有些不意思般别开了脸去，看天看就不敢看身边人的眼睛。

东太没忍住，伸手来，想去碰碰截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心莫名焦躁的红绳。

裴无洙却仿佛身体知先于大脑意识察觉到了气氛的焦灼与不对劲般，瞟到远处从偏殿里往外走的慎刑司太监们，猛站起身来，匆匆草草道：“哥，边像已经完事了……我去看看小七怎么样了。”

正正错开了东太探过来的手。

“嗯，”东太不露痕迹收敛了动作，侧身微微调整了坐姿，将双手稳稳置于案，神寡淡道，“你去吧。”

——果然……不应该啊。

东太于心底叹息声，默默饮尽了杯酒。

裴无洙毫无所觉离开了，迈进了慎刑司行刑的偏殿。

——真宗皇帝话放得狠绝，到底“就在这里行刑”的“这里”个很大的区域概念，又要在这里不说，又让不能吵的，慎刑司的太监们踌躇来、犹豫去，最后选了个明德殿东侧不远不近、充作耳室的小偏殿，过去请示了真宗皇帝后，见真宗皇帝无可无不可，也就便宜行事，殿门关，倒省得了拉帐、堵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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