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说实话，就有点恶心。”

——人在神度绷紧时，害怕什么的，哪还顾得及呢。

东太子伸右手盖住裴无洙澄澈的双眼，幽幽：“人为我杀的……这条命，也该算在我身上。”

裴无洙扯她哥的手，摇了摇头，认真与对方分辩：“因己私利害死上百人，我认为罗允还有苟活于世的资格。”

“我杀，因为该死，如果该死，再为了任何人，我都会动手。”

东太子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纠结去，而接着话茬问裴无洙：“迢迢，你认为罗允个怎样的人？”

“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这还简单，裴无洙信手拈来，“无操守、没底线，对人命没有分毫敬畏，只心想推卸责任，冷漠自私到了极致的作小人。”

“那你觉得这样个人，”东太子淡淡，“会为了别的什么人守忠保密、宁死说么？”

当然会，裴无洙理所当然摇了摇头。

“但事实上，”东太子带丝毫个人陈述，“确实到了。”

——从淮安府到洛城，路上这么久，酷刑用遍，却都没能撬开罗允的嘴分毫。

若非后来乍见裴无洙，罗允有心求救，怕连“左静然”这个字都会从嘴里吐来。

裴无洙听呆了。

“说，只因为在看来，说了会比说还要惨。”东太子平静剖析，“单只这点，孤每想起，心头便涌过无边愤怒，誓可能再容忍左思源半分。”

裴无洙这才悟了。

其实在她哥的立场上，真正心恨的，左思源了什么、贪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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