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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沙旋移,经年草不生。
玉门关外,便是这样大片的平沙荒漠。
风停后,漫天黄沙渐渐消散。
宛如游龙的车队在平沙间行进,军士的盔甲银鳞一般,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军士中间,数十辆辎重车缓慢前行,车上一层厚毡子一层厚油布,将一个个巨大的铁箱子裹得严实,而油布上撒满粗大的砂砾,灰突突的没什么光亮。
在这沙碛里行走,黄沙过膝,灌到靴筒里,每一步都艰难。
白日里烈日滚滚,晒得黄沙滚烫,而深夜里滴水成冰,冻得瑟瑟发抖。
这片沙碛无边无垠,转过戈壁还是黄沙,走过黄沙又是戈壁。
茫茫黄沙里,除了这一行车队,再没有旁的人烟,几个月下来,走了个寂寞。
深夜里的无垠沙碛上,每四辆辎重车围在一起,外头则围着四顶月白毡帐,半卷的帘子前,笼了一堆篝火。
篝火昏雾暖,晓月坠沙冷。
“叮铃,叮当......”
悠长的驼铃声在空旷的大漠间盘旋,有时候极远,远在天边,有时候又很近,像是就在耳畔。
驼铃声中夹杂着喃喃不清的歌声,那歌声雌雄莫辨,像弹久了的琴弦,时而嘶哑,时而铮铮。
空旷中多了无数个绿莹莹的幽幽光点,微微闪着,飞快的迫近毡帐。
月色闪了闪,灭了。
篝火晃了晃,灭了。
天明之后,车队,毡帐,篝火,都没了踪影。
平沙大漠里,像是从没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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