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郑清披了衣服,睡眼惺忪地在墙角脏道袍的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道符,靠近了门缝。
“沈大夫,是我呀,刘猎户!”
郑清慢慢打开了门,攥紧了道符。
门外的刘猎户一脸憨厚相,见开门的是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摸了摸腰间的猎刀。
“你是谁?沈大夫呢?”
郑清彻底清醒了──沈怜呢?
这大晚上的,那家伙去哪儿了?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和一丝担忧,笑着对刘猎户说:“我是他远房的表哥,昨天刚来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来,您先进来坐,我给您倒水,本来是该泡茶的,不过家中箪瓢屡空,您别见怪。”郑清边说边侧身迎刘猎户进屋。
刘猎户坐在凳子上扬了扬手:“搞这些虚的干什么?”
“那您看这天色早就是人定安歇的时候,怎么这时候登门了?”
“唉,还不是那杨小姐的小丫鬟让我给沈大夫捎信,我跑这一趟也能得两个铜板哩。”
郑清倒水的手顿了顿:“沈怜看诊的那家?”
“可不是?”
“那您把信放这儿吧,他回来我给他,也不至于让您白等。”
刘猎户接过郑清递来的水,但却一口没喝:“那可不行,我老刘既然拿了钱,就非得把信送到沈大夫手里不可。”
郑清便不说话了,和刘猎户一起坐在凳子上等。
直到蜡烛快要燃尽。
“吱呀──”轻轻的一声,门开了。
沈怜踮着脚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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