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船就这样消失在了漆黑的大海。

站在岸边，黄月忍不住双手合十，对着镇海将军祈祷起来。

※

没有月亮的夜晚，海上总是黑的要命，波涛声起起伏伏，还有瘆人的风声呼啸。就算再熟悉附近的纹，当小船漂在海面时，也会生被风浪卷走的恐惧。船上没人说话，也没人多余的动作，只是奋力的划着船，抱着木桶，盯着遥远那庞大的船队。

每艘战舰的甲板上都亮着灯，连绵不绝，无边无垠，犹如漂在面上的火龙，更衬得这些舢板渺小可怜。然而他们可不是蚍蜉，手抱着的鱼雷更不是。

在距离船队三四里的地方，桨手们纷纷停了动作，这是议定好的距离，再往前，哪怕舢板涂成了黑，也有被敌人发现的可能，只有靠人游过去了。

石大妮本没有犹豫，直接把鱼雷系在上，就要往海里去。谁料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当心些。”

那是给她划船的人，也是所有选锋最心不甘不愿的那个。没能执行重任，反倒要给个小姑娘划船，谁能不懊恼气愤呢？一路上他都没摆过好脸，谁料临到，却扔来这么一句。

石大妮笑了，然而夜，没人能看到这微小的笑容。并未作答，她带着木桶跃海。

桶里哪怕装了药料，也是有浮力的，石大妮的量较小，又好，竟然借着这浮力飞快的游了起来。一都是黑的靠，整个人又浸了黑的海，只有那绘着鱼目的桶沉沉浮浮，就像一只夜游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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