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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看到了他的白发;”
冰冻的可乐倒进玻璃杯,凝出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让我忘记,时间对他也一样平等;”
瞿淮脸上有许迟川没见过的恐慌,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兽,紧紧抓住自己衣角不至成为无根浮萍。
“我不能接受他以任何方式离开我,”浅棕色的卫衣衬得他越发沉致,血泪中长大的小狼崽在男人的看护下未失利爪,却被爱情打动柔软:“郁晟儒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爱人。”
他是宇宙万千唯一闪耀星辰,也是俗世繁杂最后牵绊记挂。
这是他永远不会说给郁晟儒的爱意,难以开口绝不代表子虚乌有。
碗边有冷掉的残油,红得有些刺眼。
“瞿淮,”许迟川眼睛深得像午夜不见半点光亮的夜色,浓墨重彩的黑里是微不可查的悲哀:“他现在三十九,假设他可以活到九十岁,你还可以陪他五十一年;”
“那时你七十五,哪怕他不在了,你的余生还剩下你们在一起五十多年的回忆,足够你怀念享受到死;”
“曾经拥有,并且拥有了一辈子,已经是难得圆满的幸运;”
“爱不得,怨憎会,求不得,郁晟儒让你一样都没有,只有生老病死他没办法做主;”
“也不要怪相遇太晚,”对面的人明明是笑着说话,瞿淮却硬是看出了勉强:“我和穆时海遇见得那么早,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你们时间地点全对了,就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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