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缝合起来的疤痕狰狞而可怖,皮肤的表面被羊皮小线拉得像痛苦挣扎的蜈蚣,上面还有碘酒留下的黑色痕迹。
触目而惊心。
足足缝了十多针,那伤口已经见到了骨头,连手臂上的神经都已经切断犬。
有多疼....踺.
南楠突地不敢想——
自己以前受过伤,比这个更严重的伤,也受过。
那时候很疼,却不冷。不像现在,她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踱步,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支撑点可以用来安放自己此刻已经慌乱的心。
说好的到此为止.....顾云臣.....为什么又要这样?
那一刀已经靠近了肩膀的位置,稍有不慎,就可以砍入他的骨头。
这可不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态度,不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做的事啊......
因为麻药的关系,他还在昏睡,自然不知道她就这么怔怔地站在病床边,盯着他的睡颜——
这张脸很出色,无论何时都是最迷人的角度,哪怕在此刻唇角苍白,那也是她心里最迷人的颜色——
出色的男子不少,洛城的美男子很多。
可她偏偏却任由他如同一瓢滚烫的岩浆一样,那样强势地烙进了自己心里,那烙印生得血脉相连,要挖除,唯有剜心。
剜心啊.....
那得多疼?!
她已经剜过了,可此刻,还是会疼。
他顾云臣是毒,她在沾染上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只不过当时她潇洒而自负,骄傲地任凭这毒漫入肺腑,以为若有一日,那毒若是危及生命,她可以手起刀落,剜心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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