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来自京都的信使很理解林杉的布置。换一个角度来讲,从信使知道林杉隐居所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清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无赘述,信使便离开了书房,自有侍卫领他去了偏厅歇足,等待详细安排。待信使走后,林杉收拾了桌上的匣子,一句那支刚才蘸“水”书写的狼毫笔,走近屋角炭火盆旁,信手扔了进去。
匣子外表的漆虽然能防火,但满满一盆竹炭烧得正旺,从内部侵袭的话,还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将那盒子燃得只剩一层漆皮。而狼毫笔则是触火即燃,很快烧毁。
看着火盆里旺盛了片刻又渐渐黯然下去,还原成竹炭本来那种絮绒一样的火花,林杉又环顾了一眼书房内的事物,大致估摸了一下,在他离开这里之前,要烧的东西恐怕不少。如果这些留有他痕迹的事物保留下来,唯恐今后会成为祸根,惹怒来这里寻他的某些人,拖累当地无辜的百姓遭受屠害。
又要烧啊!
林杉默然在心里感慨一声,在书房内来回扫视一圈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书架旁的剑架上。那把剑说起来也算是烧书铸就,并且此剑的意义正巧不在力,而在智,隐隐然恰如其分。柯坚为了铸这把剑,半数机缘偶得,半数心血淋沥,收山之作,亦是恰如其分。
林杉望着那把剑,想到不久后就要去的地方,脸上渐渐现出笑容。望着那把剑,就如面见柯坚本人,林杉仿佛又看见了柯坚那双被炭火烤红的眼,凝聚着他整个人的精神。准确盯在他手中大锤砸在一把粗铁条上的每一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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