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当天上午,他寄走了明信片,坐公交车赶往医院时,刚好路过一片新开盘的楼房。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顶层挂着巨大而醒目的横幅:惊爆价!每平方米十二万九千八!
赵云深暗叹:北京果然是大都市。在这里,钱都不值钱了。
另有同事问他将来的职业规划,想不想留在北京的顶级大医院工作,赵云深一口回绝道:“我在我们那里都不算拔尖,挤破头跑来北京,不用想也知道,完全是找罪受。”
同事调侃道:“你还没成家吧?不趁着年轻闯一闯?”
“成了。谁说我没成?”赵云深也和人笑道,“下次请你吃饭,带你们见我老婆。”
室内一派喜庆,众人都欢快地应和。
赵云深更是高兴。他的老师判断正确,一旦他脱离了医院的氛围,见不到那些接触过艾滋病患者的伙伴们,大家的担惊受怕就不会互相传染。赵云深心平气和地每天服药,度过一段无人打搅的日子。
培训结束的前一个礼拜,赵云深正在誊写笔记,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赵云深按下接听,一边心不在焉地答话,一边快速浏览着今天学到的知识点,忽然,他的母亲语速极快:“寒假你必须回家一趟。你必须回来,听见没有,赵云深?”
医院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好地方。面对疾病与生死的重压,鲜少有人能保持淡定从容。
赵云深母亲说话的腔调和方式,像极了重症室之外,走投无路的患者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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