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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黄履这般洒脱外,太学养正斋里的同窗也是各有各的性子。
若说官场上是大熔炉,将各式各样的人都熔成差不多的样子,那么太学里的太学生还是生铁,有自己的棱角。
他们有锋芒还不太会掩饰,还喜欢直言不讳,公然抨击朝政。
除了黄履,黄好义,章越平日在太学里交往颇多的当属韩忠彦。
在衙内之中,吴安诗那等交朋友是来者不拒,吴安持一直端着,从不肯泄露半分家世。
韩忠彦则性子洒脱,多结交衙内,但有些衙内就算官再大,他看不上的,也是不搭理。对于寒家子弟如看得上眼的,如何七,章越这样也不吝结交。
但在樊楼,章越与何七翻脸后,韩忠彦也与他断了来往。
这点倒令章越感觉韩忠彦这人有些义气。
不过韩忠彦有时说话也很直言不讳,他曾与同窗谈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官宦子弟才讲弱之肉,强之食这一套,没料到那些寒门子弟更讲如此。他日若是为官,怕是变本加厉。”
章越从旁人口里听说后,真觉得韩忠彦是口无遮拦,但人家说话也非无的放矢。
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们都是挤掉了无数人才到达这个位置,那些被自己打败的人没什么可同情,各有各的可怜之处,故而似比韩忠彦更信奉实力至上,等价交换。
才有负心多是读书人之说。
转眼到了三月,章越在学业上刻苦用功,诗赋文章文章可谓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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