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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高阳看见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而眼前这位儒衫老者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故而这位来自郑国京城,有着郑国第一镖师称呼的吕高阳,便斗胆问了句:“敢问先生,我能否带这位公子离开了?”
面对眼前的儒衫老者,他可不敢再称乔宏邈为“大人”。
老人斜瞥那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惊惧神色的乔宏邈,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好自为之。”
吕高阳朝老人微微作揖,神色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
他一把将地上的乔宏邈扶起来,替他正了正衣襟,又帮这位着实是受惊过度的“乔大人”拍了拍千金裘上的灰尘和木屑,这才一边搀扶着乔宏邈向花间集客栈楼下走去,一边小声说对他说道:“乔大人,别忘了向这位老先生道谢。”
这是他吕高阳身为镖师,对待肉镖的最后一份好意,而这份善意的提醒,看似不会为乔宏邈今后的仕途造成什么实际的影响。然而却能够让那位老先生,对乔宏邈的观感不至于完全无可救药。
当然谈不上改观,更谈不上半点的好转。儒衫老者眼中虽然没有对乔宏邈的排斥和厌恶,反而有一种近乎于“不可理喻”的包容,可除去这份海量胸襟之外,老人对乔宏邈,甚至对这座金淮城,对这个郑国,乃至对鸿鹄州和这个世道,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失望。
这种失望,并非源于某件天大的事情,而是来源于老人人生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件小事。每一次对事物拥有希望然后转变为失望,这比一开始就对世界失望更为遗憾,更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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