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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大白披风的权六,静静趴在一个权作掩体的米袋子上,摒声静气的盯着对角城楼上,那些点点蠕动的身影,在手指被冰霜彻底冻僵之前,突然用力扣发。
只听啪的一声轻轻反震,在对面积雪覆盖的城头上溅起一蓬雪粉后,连带后面一个身影仰面喷出殷红的血花,然后在一片急促的叫喊声中被抬下去。看来打到一个有身份的,权六在心中如实默念道。
在他不远处一个声音也飘扬在空中。
“须得把铳子当做你的手足,你身子长出来的一部分……才能真正的运用自如”
猎兵队正饕餮黄,正在拿他做某种示范,现身说法式的教导那些各营团抽调过来的长射好手。
“就算是吃喝拉撒,亦须臾不得离身……”
“睁眼闭眼,头件事都摸着铳子才能安心……”
“当做你的自身,熟悉它的性情和喜好……”
“这样你随时随地拿起来用,都能把握到击发自如的要领……”
“就像是从小刻在你的骨子里一般……”
“这样就算敌虏在你眼皮底下挥刀,亦是不为所动从容徐发……”
“这只是最基本的入门要领……”
“下一步是长射的准头和机变……”
“如何在烦乱嘈杂的战阵之中,眼明手快的捕捉,稍闪即逝的射机……”
而堆他们来说,最好的现成教材,无疑就是对面城楼上,那些北军的哨位和巡兵了。含嘉仓城与东夹城之间,相对短促的距离和不利冲击的复杂地形,无疑是这些长射之士,最好的掩护和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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