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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聂寒酥在床前抽出那剑,心绪不宁。六岁病重大哥已经在身边,一直以来也绝对没有透出端倪。他今日说的,若不是假,蒙澜死前一定是交代了什么。可是年后长久远,还有谁会记得他这个人,他当年的功勋?
而自己呢?即将面对的,也不过是草草一生的宿命。她又将那枚珠钗取出,佩在头上,却极为不衬。
太过华贵的东西,总要有那么一股子能驾驭的住的劲才是。
而院落的另外一头,寒氏给丈夫收拾了衣衫后道:“你原来有这样的东西,我是半分影子都晓得。你便是告诉我了,难道我和她小孩子计较不成。若是没有,你也得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才是,我们两家代代结亲,好些事情旁人不知我是清楚的。”
聂寒彧听不得她的絮絮叨叨,给孩子掖了被子道:“我原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她家中托我交给她,我也只能想了这些说辞。”
她坐下一侧拧了热帕子给他擦脸:“你那时候带了她来,若不是你那可怜的兄弟没有了,只怕也难瞒了过去。一晃眼,就十六七了。”
他擦了脸玩笑道:“你不是一直不甚喜欢她,嫁去了正好,你也少个吵架斗嘴的。”
“说的什么话,我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咱们家当初原本拢共这么几亩田土,她一会子要盖新房子,一会子要去寻什么花儿果树,又想着教人识字。这哪里是一般小孩子做出来的。气不过的时候,真真觉着她真真是个汉子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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