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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腊月自小便准备修行，深居简出，直至去往青山，接触的除了家人、仆人便是同道中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这是我第一次与人说这些，因为很枯燥无趣，而且没有意义，所以也会是最后一次说。”

井九看着她平静说道：“妖怪吃人，修行者也吃人，有的是真吃，有的是假吃，但都是吃。”

赵腊月沉默了会儿，说道：“就像你在海州时说过的那些捞珠人？但二者总有分别。”

井九说道：“归根结底，修行宗派需要凡人供养，而修行者又可曾为凡人做些什么？”

赵腊月挑眉说道：“南河州的通天桥，我们都曾经走过。”

井九说道：“不错，修行者可以为凡人修桥开山，斩妖除魔，但与他们的能力相比做的还是太少。因为修道是修自身，就像我们青山宗，如果不是没有机会破境，那些二代弟子连外门师长都不愿意做，又何谈行走世间，排厄除难？”

“你的意思是，修行者对凡人的态度就像是养羊？”

赵腊月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修桥只不过是帮它们把羊圈做的更结实，斩妖也不过是怕狼吃了太多自家的羊？”

井九说道：“好比喻，不够准确，修行者也是自凡人里来，二者间的关系要比牧民与羊之间的关系复杂无数倍。”

赵腊月问道：“会带来什么问题？”

“羊不会羡慕嫉妒牧民，因为没有羊会变成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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