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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拓跋温狄端坐在上,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极了泥塑木雕,那种因为看尽沧桑历经生死过后的淡漠疏离,教人有些敬畏。
千寻进去的时候,她只是抬了抬眼眸看了眼前一眼,而后视线隐去了聚焦。
其实一个人若是眼中没有聚焦,只有三种可能,一则太过睿智,以至于不会轻易教人察觉自己的心思;二则太过虚幻,经常神游太虚,惯来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三则……盲人!
很显然,拓跋温狄属于第一种。
太过睿智。
什么生死不曾看透,什么至高权力不曾尝过。
如今她什么都不缺。只是心缺了一角,无可弥补却想着能从旁获得补偿。
“老祖宗。”千寻上前行了礼,她来大漠的日子也不短,自然知道大漠的礼仪,行礼的时候她用眼角的余光睨了拓跋温狄一眼,果然见她的神思稍稍一紧。
很显然,如前程所言,拓跋温狄对于拓跋翎的寄托,如今都凝在了千寻的身上。尤其乍见千寻容颜的瞬间,她的脸色都有难得的变化。
冷寂了数十年的心,在顷刻间融化,该是怎样的激动和心潮澎拜。
谁也不懂,她也不懂表达,这么多年的隐藏自己真实情绪。以至于最后想要真正表达的时候。却早已忘了哭忘了笑,甚至于连最基本的面部表情都僵硬至此。
老祖宗抬了手,艰涩的开口,“起来。”
千寻起身的时候,有白发掠过眉间,却让老祖宗乍然起身,“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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