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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珍此话落下，刘义帆深深吸了口气，也缓缓俯身，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边伸手帮她捋了一下那凌乱的头发。

贺珍那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笑容，默默的伸手去找到他那大手，十指轻扣。

刘义帆怔忡了一下，最后也只能收紧了手臂，抱紧她。

“谢谢……”

贺珍从他怀里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微笑……

几个呼吸之后，贺珍整个人才软了下去，那双眼睛便也永远的闭上了，但是脸上却依然还保留着刚才的那个微笑。

“贺珍？”

刘义帆感觉到了什么，当下也唤了她一声。

“贺珍？医生——”

听到呼唤声，贺以翰也冲了进去——

却看到，贺珍已经靠在刘义帆的怀中，脸上还带着微笑，安详的离去……

“妈！”

贺以翰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刘义帆神色凝重，眼中也凝聚复杂，心底揪紧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将贺珍放下。

“安排后事吧，通知贺家……”

“滚！滚！”

贺以翰受不住对着刘义帆大吼了起来。

刘义帆也被他吓了一跳，冷然盯着他。

“我让你滚！”

贺以翰冷喝道。

刘义帆想了想，又转过头看了看被医生围着抢救的已经毫无声息的贺珍，终于也转过头，默默的往前走了去。

……

深夜时分，整个Z市稍微凉爽了一些。

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清淡如水，是难得的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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