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叹，“阿阮，车祸导致失忆，你记得我，也记得十年之内发生的所有事。”

“你…………”

“你从前叫我七叔，现在你未婚夫。”也算上有血缘，只认来认去，盘根错节，按辈分叫声七叔。

“七叔？”

她声音上扬，带疑问，之中带哑音，与她面孔样，言语已自有番滴水温柔。

陆慎换个位置，从床位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双迷茫的眼，沉声说：“陆慎，陆羽的陆，审慎的慎，陆慎。”

“陆慎——”小儿学音，她懵懵懂懂重复。

陆慎，忽而低头亲吻她眉心，“阿阮，天起，你要重新认识我。”

她意识偏过头多开，“家里人呢？我母亲，外公，都还吗？”

掩藏遗憾，“江女士早已经过世。”

“哪年？”

“就在你十二岁这年。”

她低低应声，谈上伤心失落，仅仅接受事实。垂眼时看清手中书——，来自大名鼎鼎劉以鬯，正翻到篇——井底生活的末日。

阮唯说：“她总归要走的。”又指指暗黄色封的旧书说，“我也读过这本。”

陆慎告知她，“你书房可开刘生展馆。”

“比起我更中意。”

合上书，放在床尾凳另端，书籍贴着边沿，并折角，清晰记得页码。

“有什么？”

她，虚弱无力，“读懂的才更可爱。如有时间翻旧报纸，才知刘生也曾年轻过。”

目光从本已服帖的封上移开，落在自始至终，温柔微的脸庞上。

陆慎，她略皱眉，试图在心中为挑选个中文词，准而直接将带入。然而这沉默中的对视，她在眼里看到的，全然推翻先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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