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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二月末,江南草长莺飞,鸟语花香,说不尽的春意盎然。
通往杭州的官道上,一个少年徐步而来,稚嫩的脸上风尘满布,但步伐轻快,顾盼间悠然自怡,全然不以苦旅为罪。
突然一阵风起,从右前方的竹林中,吹出一面青布酒旗。
少年砸了砸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的一面用彩丝绣着牡丹,针路婉致,将牡丹的雍容华贵,描绘得淋漓尽致;另一面绣着“平安”二字,年久摩挲,表面乌黑光亮,有些线脚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裂。
少年脸上浮出一丝怀恋之色,许是久经时光的洗礼,看来哀而不伤。他翻开荷包,里面除了一封信函与一叠欠条,再无它物。
风越吹越紧,突然“沙沙”的下起小雨。前方一马平川,杭州固然不见,人烟亦无。天空阴沉沉的一片,这雨一时半会,估计也都停不下来。
少年只得收起荷包,疾步往竹林奔去。穿过鹅卵石铺设的甬道,跑了数十来步,一间用松木构建的酒肆,陡然映入眼帘。
从门口进去,三丈见方的店面,挤了不下三十余人,不仅少长咸集,而且僧俗齐全,端的是高朋满座。
小二懒洋洋的倚在柜台边上,撑起耷拉的眼皮,瞄了来人一眼,不待对方开腔,抢着说道:“公子打酒的话,小店秘酿,恕不外卖。”
亏他肚子里面,还有几分墨水,虽然见嫌之意溢于言表,可措辞文雅,倒也不至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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