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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子很少在镜子前待那么长时间,即使没有身孕的时候她都不喜欢涂脂抹粉频频揽镜自照,可今天晚上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不但用过晚膳了还换衣裳,重新梳了一次头,还在铜镜前待了半个多时辰呢。头发先是梳了个髻,梳好她又改了主意,改成了另一个样子。等这回再梳好,她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摆手说:“不梳了,放下来吧。”
这么改来换去让人无所适从,可不象平时的她。
青荷知道主子肯定是有心事,反正她今晚的活儿干的差不离了,哪怕这个头要再梳个三五回她也一样不焦不躁的慢慢梳,就是主子现在容易累,不可能再坐在这儿支撑一个时辰了。
最后她的头发还是象平时那样,一半挽起来用簪子别住,一半放下来散披着。这样既不会太随意,也不会顶着正经的盘发那样沉重。
接着就是挑衣服,幸好这回不那么折腾,谢宁很快挑中了那套藕荷色的襦衫,以及粉橘间色裙。在昏黄的烛光里头,这一身衣裳颜色淡而柔和,仿佛枝头正绽开的海棠花瓣,柔嫩轻盈,让人担心说话口气大一些就会被吹化了一样。
皇上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个人,走到宫门口,他停下来招了一下手,白洪齐赶紧上前一步,把一只包着蓝绸布还贴着一张明黄签子的提篮递到他手上。
一看这签子的样式就可以明白这是贡品,一般签子上会写着果品名以及某地敬献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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