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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邓非殷表面上十分镇定,忙着人请来管事去报案;这醒酒汤是不敢给赵郎中喝了,忙喊小厨房再造一份姜汤,又吩咐棋儿赶紧上街买一套新衣裳回来;等县衙终于来人了,且借出一间屋子给捕头做问话用,安排的井井有条。
可这毕竟是桩人命案子,她心中诸多不安,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冯阿嫣见她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不怎么同情,倒也怕她乱中出错,说漏了什么话,把已经够倒霉催的赵郎中再供给不知春管事,便好声劝慰了一番:“邓娘子无需慌张,人命案子又如何,该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即便是一县大令,也不敢越过王法随便抓人顶罪——更何况,这可是不知春里头啊,您说是吧?”
要是这位花魁娘子够聪明,兴许还能打这儿延开条线呢。
万万没想到,这药童这会儿倒跟她说了话,邓非殷着实愣了一下。但她自幼浮沉于花街柳巷,总有些识人的眼力,心里也通透着,顷刻间便明白过来,此人绝非什么普通来路,于是不敢托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是?”
冯郎中这会儿也不遮掩了,抬起头来,开门见山道:“鄙姓冯,赵寒泾是我师兄。”
待瞧到了冯阿嫣的正脸,她竟有些恍惚起来,越看越觉得面熟,鼻子也熟,眉目也熟,想来自己当初在江南学艺之时,肯定是见过这么一张面孔的——却仿佛隔了层纱似的,死活记不得所见何地,所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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