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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泾有点儿搞不清这个事态的发展。
看起来,冯阿嫣不像是反悔要杀他的样子,但他背上还是蔓延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悚然。这种凉飕飕麻酥酥的悚然,就仿佛像是被什么吃人的东西给盯上了,而那个东西现在正在纠结着,因为这人骨头有点多肉有点少,到底该是把他清蒸了,还是红烧了。
“那个、这个吧……好姑娘啊,不一定就是巧笑嫣然、贤淑慧质的。”小郎中抱着碗,一边观察她的神色变化,一边试探地慢慢蹭过来,并做好了随时躲回墙边的准备,“你看你现在,就算是凶了点儿吧,哪儿不好啊,对不对。”
“你觉得很好?”冯阿嫣抬眼向他看去,满面质疑。
把乱七八糟的被害妄想一股脑儿抛开,赵郎中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开始细数他眼里冯阿嫣的优点:“你功夫练得很好啊,会修窗户和门,会打猎,煮的粥很好吃,还会给人看病!你看,你哪里不好,你很好的嘛。”
“很好?”她还是不太相信。
“很好,好得很,你要是别那么凶,就更好了。”小郎中像个试图跟陌生人撒娇的猫,一直蹭到她手边。他半个软绵绵的身子都从被窝里探出来,旧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似乎当初裁衣的时候,这人还没有现在这么细瘦。
衣衫虽然旧,但洗得很干净,不是寻常皂角的味道,她在小郎中的行李里翻到过这种味道的胰皂,大概是他自己配的;而右侧袖口磨损得比左侧厉害一些,但反而是左侧的肘部磨损更严重……他的确也是个右利手,但他习惯把左肘支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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