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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芦前空地,整整齐齐地铺着三张竹席。
三名墨家弟子躺在竹席上,头部以下被白布覆盖,身体已经冰凉。
十多名身着黑袍的墨家弟子,默然肃立,向死去的同门致以哀悼。
没有人痛哭流涕。
也没有人声嘶力竭。
甚至没有人表现出明显的愤怒和哀伤。
他们并非不痛不伤,墨家死士这一脉,可以断头流血,可以结伴赴死,长久训练和对墨家理念的坚持,让他们更懂得如何控制情绪。他们是墨者,墨者向来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并不惧怕牺牲,有着崇高的献身精神。可看到同伴冰冷的尸体躺在竹席上,墨者们同样悲伤,同样愤怒。
草芦前死一般的寂静,自有一股慑人的力量。
徐飘渺站在队伍最前面,眼眸深处是道不完的哀伤。
他和另外几名墨家弟子从冀州赶回,才知道刚好与这次战斗失之交臂,还有三名墨者战死。作为这些墨者的首领,徐飘渺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
他缓缓走近一张竹席,将逝去墨者身上白布拉起,死者头部全被遮盖。徐飘渺的动作很慢很小心,仿佛地上的墨者只是在午间小憩,他只是在给睡着的同门盖上被子,唯恐将对方惊醒一般。
“我们来到这里,受宗门指派。”
徐飘渺的声音在草芦前响起,传入每位墨者耳中。
“宗门让我们保护逐鹿领,保护领主和他的义兄弟,大家都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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