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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由死而生，与妖魔一样要经历劫数。

那妇人哭得伤心，牛仵作也只能是低声安抚，说些场面上的套话。那几只鬼在一旁看着，见牛仵作始终未曾松开那无脸小鬼的手，不免一个个十分忧虑。茶小葱听得牛仵作最后跟那妇人说道：“夫人请放心，令公子的死因我自会尽力……”便再无他言。

妇人哭得愈发伤心，跑进屋里又去看了一回儿子的尸体，对牛仵作一再拜谢，才领着一家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牛仵作送走了死者的家人，面色凝重，甫一转身，被一直守在身旁的女鬼拽住了衣襟。

“牛仵作，万万不可。”那年纪老迈的鬼也拦在了他面前，老鬼绿绿的脸皱得像一把干树皮。

牛仵作低头看看小鬼，身形一动，竟然穿透了老鬼的虚形，牵着那小鬼迳往屋里去了。无脸的小鬼似对他十分亲近，既不回头也不奇怪，只是攀着他的宽厚的手掌，紧紧挨着他的大腿，轻轻飘飘地入了内屋。

那秀才模样的鬼长叹一声：“老牛一向是犟脾气，光凭我们之力，怎么可能阻止？”

那女鬼满目凄然，一双眼睛黑得连眼眶都不见了：“牛叔这等为我们，这份恩情不知何时得报。”

茶小葱趴在客房的窗口，戏看到一半，糕点吞完了，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想揪住某只鬼问个究竟。可那些孤魂野鬼见着她，纷纷大惊失色，一个个跟风筝似地飘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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