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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近山倒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年纪大了,容易伤情。再说人已逝去,再说这样的话,不免显得凉薄寡情,终归是不得体的,斥道:“李哲!”
李哲便不作声了,与常千佛交换了个眼神,去人堆里帮忙了。
原本按照习俗,遗体是要在灵堂里停满七日再下葬的。
只不过眼下城中闹瘟疫,怀仁堂里到处是人,停放得久了,怕不妥当。况且两位管事非自然寿终,死相可怖,留在灵堂一日,家人见了徒添伤情。遂蒋夫人与两家议定好,三日后下葬。
孰料当天晚上,各式各样的流言就在怀仁堂里传来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
说得最多的,是说常千佛亲自去西药库审完两位管事后,一整天都好好的、看不出有半点求死之意的朱陈两位管事突然跟看守的人要纸笔,留下长长一封遗书后,投缳自尽了。
西药库的伙计不少人都听到常千佛审问期间与陈敬喜发生激烈冲突,是因为陈敬喜辱骂过那位姓年的账房学徒的缘故。
更有些流言,编排得有鼻子有眼,说听到当时陈敬喜大骂年小佛,说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全是因为那姓年的丫头使诈的缘故,有朝一日定不会放过她。
常千佛则气得把桌子都掀了,冷笑回敬道,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这些流言在暗处发酵,到第三日终于爆发出来。
朱升的长子朱长煦坚持认为自己父亲的死另有隐情,要重新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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